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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陪伴长辈 关怀有爱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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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记忆一点一点的消逝,到逐渐忘记自己是谁,那种病识感是早发性失智患者的痛。黄暐筑用戏剧方式带领大家抒发心境,透过扮演找回正向的情绪,面对人生。

图说:黄暐筑让失智朋友做角色扮演,抒发情绪。

(图说:黄暐筑让失智朋友做角色扮演,抒发情绪。)

 

文、摄影|苏丽华

 

戏剧辅疗教室的一天,大家正在演一出《卖火柴的少女》的剧情,不同的是情节不照原本的剧情走,内容由失智患者们改编,将悲情化成希望的故事。

 

拼画说出心底的恐惧

 

演出的当下充满欢笑,黄暐筑表示,在相互认识时间,大家会被疾病击垮,心理的痛苦得不到出口。“他们情绪很负向,感觉死亡逼近他们。”于是,黄暐筑透过戏剧演出,将他们无限放大的苦楚一一收回,并获得短暂释放。

 

例如,请他们将记忆的描述用喜欢的物件来替代,有人拿了车子。一位早发性失智患者说,他选择车子的原因是因为,当医师宣布他不能开车时,犹如他的人生停住了;他怀念过往开车出门的日子。另一位患者心有戚戚焉的说,当他的驾照被家人没收时,他哭了一整天,难过再也没有自由了。

 

还有失智朋友将物件排成宝藏箱,最后放上一个时钟,意味着宝藏中美好的东西随着时间流逝,宝藏将变成空。

 

更有人选择了石头,眼前的一堆石头他感叹道,“希望我的记忆像石头一样不要再滚动了,我希望它像石头一样坚固。”

 

一位认知力较弱的朋友,原本担心他无法理解活动,没想到他选择一颗蛋放在铁盘上,表示想到记忆就想到过世父亲煎的荷包蛋,那是想念的味道。

 

原本无法说出口的话,或避讳谈的话题,透过物件排列成一幅画,说出心底最真实的感受。

图说:黄暐筑示范偶戏表演,如何编故事。

(图说:黄暐筑示范偶戏表演,如何编故事。)

 

《卖火柴的少女》的情结包含失落、被爱、温暖与消失的生命。于是成为课堂的题材,但是结局太过悲情,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改编剧情,找人发明了不熄的蜡烛,交由圣诞老人送给全世界的人当作礼物。

 

戏剧中不熄的蜡烛带来温暖,学员也有了突破逆境的勇气。最后黄暐筑要他们传递蜡烛许愿,很多人从悲观转为乐观,纷纷表示,“事情好像没那么可怕。”是这出戏剧意想不到的效果。

 

失智症患者随着病情退化,往往容易失去社交生活。活动上,黄暐筑不急于要每个人立即参与,如果没有意愿不妨先当个旁观者,“就算当观众,他们会因为入戏而落泪或跟着笑。”当大家玩得尽兴时,也会引起他们想加入的动机。

 

“我把选择权交给他们。”失智后,他们失去了主权,往往有被剥夺的感觉,家人限制他们不能再做哪些事情,例如:开车、花钱、出门等,“没有了社会角色,你要他们去哪呢?”

 

特别是40多岁的早发性失智患者,过去从家庭经济支柱,一下子变成被照顾者,绝望的心情一涌而上,难免讲出丧气话。

 

一出《小红帽》的集体创作故事,一位失智朋友扮演大野狼,不停的到处咬人,却怎么打都打不死,“其实那是心理的一种投射。”黄暐筑说,他们渴望活下去。

 

扮演小红帽的是一位失智造成肢体退化的患者,小红帽遇到大野狼非常害怕,他用他仅能做的部分就是“原地发抖”参与演出。演完后发现,原来身体还可以做到一些事,对他而言,又带出了一点希望。

 

有趣的是,演到最后,大野狼和小红帽以及猎人成为好朋友。黄暐筑说,大家都不想当坏人,成了和平共处的模式。在笑闹过程中,大伙儿暂却忘记病痛,尽情的享受当下,洋溢着欢乐的气氛。出了教室,是开心再度充满盼望。

 

图说:黄暐筑开心透过戏剧辅疗,能带给需要的人欢乐并找出症结点。

(图说:黄暐筑开心透过戏剧辅疗,能带给需要的人欢乐并找出症结点。)

 

用戏剧敞开自闭儿的心

 

戏剧辅疗不仅用在失智患者身上,应用在自闭症孩子身上,也能让他们敞开心房,接纳彼此。

 

黄暐筑道出服务的一个重度自闭症孩子,在进行戏剧辅疗时,两个人没有交集,只能各玩各的。黄暐筑试图跟他建立关系,在一旁模仿他玩玩具。“有一天他开始注意到我了。”渐渐的可以让黄暐筑待在他旁边,演变到最后,自闭症孩子主动爬到她的脚上,唱起歌来,那是一大进步。

 

“一开始我跟着唱,他就停。”到后来,他突然说:“小个老师(绰号)学猫叫,听……”于是,黄暐筑放了一首他爱听的猫的流行歌,两个人一起唱了起来。音乐一结束,一人一句继续哼唱,“我好感动喔,为期半年终于有了互动。”

 

与自闭症孩子建立关系不能强求,慢慢沟通,帮他讲出心里的感受,才能缓和他的情绪。例如她曾辅导的一位自闭症儿,中间去了别的机构又回到她的教室,情绪不稳不停地大吼大叫。

 

用再见仪式学会道别

 

他不断的说机构的名字、许多的人名,还会说:“以前的教室不见了”、“灯不见了”,环境的改变,他非常的不适应。

 

黄暐筑对他说:“要说再见好困难喔!”孩子回答:“好困难喔!”说完大哭了起来。

 

“其实他只是说不出他的感受而已。”为了整理他的情绪,黄暐筑要他在纸上画圈,每一个圈代表他想说再见的人事物,然后收藏到柜子里,完成“再见”仪式。

 

下次上课孩子忍不住又去柜子把东西拿出来,黄暐筑要他把东西收好,说完“再见”再上课。

 

好坏都是妈妈的宝贝

 

这位自闭症孩子在父母和老师眼中都嫌他麻烦,黄暐筑拿手偶,两人即兴演出,剧情中创造出蜜蜂家庭,两只蜜蜂孩子个性一好一坏。坏蜜蜂不写功课、做坏事,常惹父母生气。饰演蜜蜂妈妈的黄暐筑生气的说:“我不要坏蜜蜂了,我只要好蜜蜂。”自闭症孩子突然大叫说:“坏蜜蜂也是你的孩子啊!”

 

这一句话带出了意义,演妈妈的黄暐筑说:“你是不是很担心妈妈不要你?妈妈说的是气话,我还是爱你的。”

 

下了课和家长讨论,确认孩子焦虑的来源,妈妈表示曾生气关起门说过“不要他了”的这样话。让妈妈跟孩子表示那是气话,向他道歉。也教妈妈下次生气时,可以跟孩子说,“我们先躲起来,各自回家(房间),心情好再出来,但我们还是一家人。”化解母子心结。

 

故事结尾,黄暐筑问孩子,好蜜蜂和坏蜜蜂是“不同人”还是“同一人”?孩子决定变身成同一人,因为接受自己的好与坏,父母还是会喜欢我的。

 

黄暐筑用故事松动、转动每个人生活中的困难,“与其说我在帮助人,其实我从服务对象中学到更多。”她用戏剧转化不同的心境,带出正向的能量,让生活变得美好,富有意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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