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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麦田里的守望者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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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对缺乏口语能力的多数住民,陈珮瑜在与他们日复一日的日常相处中,细心观察、挖掘深藏在住民心底的需求,只求尽一己之力,为他们圆一个小小的梦。

(图说:在院内落实CRPD精神是社工陈珮瑜的心愿。)

(图说:在院内落实CRPD精神是社工陈珮瑜的心愿。)

 

文|林佳勋          摄影|何维纲

 

陈珮瑜个性开朗大方、喜欢与人互动,高中时参加服务性质社团,对于助人工作留下好印象。大学考上服装设计与经营学系,念了一年发现志趣不合,决定转到社工系就读。

 

毕业后,她进了青少女安置机构服务,担任少女们的生活辅导员。这些青少女大多是因为家庭失能或是家事事件被安置于此,陈珮瑜就像是少女们的保母兼舍监,与她们同住一个屋簷下日夜相处、照顾生活起居。服务两年多的日子,也让陈珮瑜培养出细微的观察能力。

 

尔后,她来到宜兰教养院任职社工,面对跟上一份工作截然不同的服务对象,陈珮瑜并未退却,她负责的大多是年轻个案,一半以上患有症状、程度不一的自闭症。

 

一开始,个案们无法预期的行为不免令陈珮瑜战战兢兢,但相处之后,她发现他们的脱序行为并非出于恶意,而是因为无法自我控制,面对突发状况也就能泰然处之。为拉近跟住民之间的距离,她透过日常关心、问候,一点一滴建立信任关系。

 

落跑阿豪的故事

住民阿豪被安置在宜兰教养院前,是一位会四处游荡的游民,入住后,仍不改自由心性,时不时趁著教保老师不注意偷溜出教室或院区,引发骚动。

 

阿豪缺乏口语能力,没有人知道他偷跑的理由为何,社工组长经由日常观察发现:阿豪偷跑的时间大多邻近阖家团聚的传统节日或年节,推测他是因为想家,所以才有这样的举动。

 

阿豪的父亲和妹妹都患有心智障碍,父亲生活无法自理被安置在社福机构,他和妹妹也入住宜兰教养院,这里等于是阿豪第二个家,即便想一圆他回家的梦,也无处可去。

 

陈珮瑜不断寻思,该如何协助阿豪建立对宜兰教养院的归属感、感受到有人陪伴的温暖,又能在安全的前提下,享有相当程度的自由?虽然在院内生活起居有人照料,也定期规划社区适应活动,但或许对阿豪来说仍不够自由。

 

在社工组长的建议下,她决定为阿豪安排外出用餐、采购的一日行程,并邀请跟阿豪拥有好交情的同仁同行。外出当天,喜欢亮色系的阿豪兴奋地采买全套衣物、包包等用品,引来同仁打趣问他:“你采买的装备这么齐全,是不是又想偷跑啦?”

 

或许因为享受自由空气的渴望被满足,阿豪偷跑的状况有了改善,院内同仁们时常能看到阿豪穿着他自己挑选的整套亮色服装,在院内悠闲游逛的身影。

(图说:陈珮瑜(图右)带住民尝试操作夹娃娃机。照片提供/宜兰教养院。)

(图说:陈珮瑜(图右)带住民尝试操作夹娃娃机。照片提供/宜兰教养院。)

 

被遗忘的孩子仍记得爱

生离死别,是社会工作者无法逃避的议题之一,陈珮瑜到职没多久,就遇到一位患有异食癖的个案,因为误食而意外过世。

 

亲眼目睹家属在医院崩溃大哭,不舍个案年纪轻轻就这么撒手人寰,在她心中留下深刻印象。年轻的她,第一次跟死亡如此接近,同时也见证个案家属对孩子的爱,不因其障碍而有所匮乏。

 

爱的背面是冷漠。一位个案的父母,无法接受孩子患有唐氏症的事实,在个案出生不久后,便将他托给全天候保母照顾,期间从未探望过亲骨肉,亦不曾给予经济以外的支持。保母照顾个案十多年,直到年事已高无法继续照顾,他才被安置在宜兰教养院。

 

去年保母因罹患轻度失智症,身体机能退化而入住安养机构。俗话说:“生的请一边,养的恩情较大天。”今年春节,陈珮瑜特别安排个案前往机构探望保母,聊表孝意。

 

由于个案仅有仿说能力,平时非常安静,偶尔问他问题也常答非所问,陈珮瑜一开始不免担心个案对于这样的安排会有什么反应。没想到前往机构途中顺道接保母的女儿,她一上车便问个案:“你还记得我是谁吗?”个案竟然毫不迟疑地回答:“姑姑!”这是两人同住时,个案对保母女儿的称呼。

 

进到机构,保母见到个案时又惊又喜的表情更让陈珮瑜难以忘怀,听见个案呼喊保母“奶奶”,并一改在院内被动的态度,主动坐到保母身边、与奶奶和姑姑一同分享食物。回想起保母当时惊喜的笑容,陈珮瑜笑道:“感觉更像是圆了保母奶奶的梦。”

(图说:陈珮瑜(图右)教住民认识钱币。照片提供/宜兰教养院。)

(图说:陈珮瑜(图右)教住民认识钱币。照片提供/宜兰教养院。)

 

落实CRPD精神

在宜兰教养院服务近三年半,陈珮瑜最在乎的,是个案的需求是否能被照顾到?住民们来自四面八方,家庭背景迥然不同,过去在学校学习到的服务通则,未必适用于每一位个案的状况。

 

“毕竟我们服务的是活生生的人,会变来变去很正常。”遇到复杂难解的个案,她透过社工小组会议反复讨论和尝试,或跟同为社工的大学同学们互相交流,从千头万绪中,试着研拟出最佳解方。

 

服务过程中,难免遇到家属因个案障碍之故,对其设下诸多限制的状况。“过去社会大众对身心障碍者有许多刻板印象,认为他们能做的事有限,家属也会有这样的偏见。”陈珮瑜分享道:“有的则是保护过度,什么都不让他尝试。”如何拿捏过与不及的界线,是跟家属沟通的重要课题。

 

笑称自己在学期间,曾经坚持未来不走身障领域的陈珮瑜,因着在宜兰教养院服务的机缘,心态上有极大的转变。过去曾因不了解而畏惧身障者的她,现在带住民们外出时,见到旁人不友善的眼神,反而会在心里默默为住民抱不平。

 

“其实,他们跟我们没有那么不同。”期许在院内落实CRPD(身心障碍者权利公约)精神,陈珮瑜希望能透过一己之力,鼓励住民们争取自己应有的权益,积极参与社会活动,学习表达自己的需求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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